春拍大幕将拉开 艺术品市场“冬眠”能否结束？

《漓江山水》(国画) 李可染 作

　　《霜叶红于二月花》 李可染 作

　　日前，为迎接4月即将拉开的春拍“大幕”，各地拍卖公司的征集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。2015年拍卖市场的各项数据也在近日浮出水面：《2015年全国10家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述评》显示，去年无论是拍卖规模或成交数量，同比都呈现明显的下滑态势；而《2015年度全球艺术品市场报告》则指出，中国拍卖成交份额退居全球第二，中国艺术家也被挤出全球前十的榜单。

　　在全球市场不景气的大环境下，艺术品市场经过了漫长的“冬眠”。2016年这个春天，是否有望成为艺术品市场复苏的契机？为规范艺术品市场，文化部出台的新修订《艺术品经营管理办法》于3月15日正式施行。一系列政策与策略的调整将如何左右今年春拍的走势？哪些板块可能异军突起？潘天寿、李可染的“红色题材”热度能否保持？就今年春拍目前征集情况与走势，南方日报记者与行内人士进行了探讨。

　　1.现状

　　市场持续探底，藏家惜售成风

　　从2014年以来，似乎整个中国的艺术品拍卖市场就在一直探底。在今年年初，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公布了《2015年全国10家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述评》，呈现的结果仍然未如人意：艺术品拍卖市场规模与前年相较仍在不断下调，上拍量下降13.96%、成交量下降13.40%、成交额下降 15.38%。

　　对于艺术品市场持续下跌的成因，有声音认为，目前的艺术市场存在“供给侧结构性问题”：许多作品根本不为市场所需要，随着社会审美的改变，一些传统作品势必边缘化。也有人不同意这种看法。“之所以市场收缩，是因为大家手里的钱都很紧张。”广东崇正拍卖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何向民表示，由于经济增长放缓，处于末端的艺术品市场自然受到首当其冲的影响。

　　“这些年来，藏家喜欢不喜欢不重要、懂不懂也不重要，只要有回报就行。这样的市场难免出问题。”精诚所至拍卖行总经理陈绮雯认为，传统审美的艺术品恰恰最能经受市场考验，抗跌性最强：“关键是我们要找出艺术含量较高、而尚处于价格低位的拍品，比如关山月、黎雄才等岭南名家。”

　　刚刚过去的2015年，两极分化、冷热不均似乎是国内艺术品市场呈现的怪现状。一方面，过亿元成交的拍品数量明显超过了2014年，潘天寿的《鹰石山花图》、李可染的《井冈山》等六件拍品超过亿元；另一方面，近两年的藏家越来越惜售，一些中小型拍卖公司推迟或取消了春拍，甚至宣布歇业。有统计指出，今年举行春拍的中小拍卖企业数量减少了50%以上。

　　面对这样的“倒春寒”，不少拍卖行都实施“增质减量”的战略。“如果收不到精品，我们就会选择便宜货。”陈绮雯表示，今年春拍，精诚所至拍卖行将推出更多10万元以下、可买性更强的作品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今年国内春拍还将受到《艺术品经营管理办法》的约束。这新规于3月15日实施，它就拍品来源的真实性，对拍卖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
　　《办法》的出台，能否对调整中的拍卖市场注入“强心针”？“对恶意造假的拍卖公司来说，这个《办法》是有威慑力的。然而，原来市场大部分的作品都处于‘不规范’的状态，恐怕很难一步到位实现‘规范’。”陈绮雯担心，新规“尽职调查”的条款也可能增加拍卖行的成本。

　　何向民则认为，《办法》的通过对市场未必很快就有直接影响：“相信办法对市场规范来说，也会有提振人心的作用。毕竟对买家来说，购买艺术品会相对放心。”

　　2.趋势

　　金石升值空间或于两年内显现

　　国内市场的后劲乏力，也从某种程度影响到艺术家的榜单。《2015年度全球艺术品市场报告》显示，与不断刷新纪录的西方艺术家相比，中国艺术家则暂别去年的TOP10榜单。曾经进入榜单的张大千与齐白石，去年仅分别名列第12名和第13名，年度盈利分别下降了30%和41%。而在2011年，两位艺术大师年度总成交额曾双双超过5亿美元。

　　不过，无人上榜并不代表去年没有新热点的出现。2015年度最高价拍品，来自潘天寿去年以2.79亿元成交的《鹰石山花图》。该作品还进入了2015年全球纯艺术品拍卖前20榜单。而潘天寿作品的总成交额，也比2014年增长了144%。

　　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、留英学者季涛认为，潘天寿作品的升值是一种针对前些年被低估价格的“补涨”。2015年的潘天寿，就如2013年的黄胄和2014年的黄宾虹。这说明，在美术史上有定论、在传承出处上清晰有序的作品，仍然能带来超预期的明星价格。

　　今春市场又将可能产生哪些新的“黑马”？将于4月2日举槌的保利香港2016年春季拍卖会，将推出吴冠中的《周庄》和《十渡拒马河》，前者是吴冠中创作于1997年的压卷之作，也是目前市场上尺幅最大的吴冠中油彩作品。此外，徐悲鸿的作品也不约而同地成为保利香港、香港苏富比春拍关注的焦点。

　　至于本地方面，华艺国际2016年春拍将推出“齐门天下——齐白石师生作品集珍”专场，以齐白石与其弟子作为主打卖点。其中，目前已征集到去年炙手可热的李可染作品，包括《漓江山水》《霜叶红于二月花》等。此外，李苦禅、王雪涛、陈大羽、娄师白等名家作品也将在本专场上拍。

　　在书画部分之外，一些原先冷门的板块近年也逐渐受到市场追捧。金石、书法、信札等“黑马”频频跑出。数据显示，虽然大资金依然锁定名家巨作，但近现代和当代书画板块不断缩水，而古代书画、油画及当代艺术、宫廷艺术、佛教艺术则保持稳定增长，名人信札等新门类更是逐节攀升。在去年中国嘉德秋拍，《宋拓唐九成宫醴泉铭》以90万元起拍、862.5万元成交，《周散氏盘铭文》拓本则以184万元成交，无疑证实了这一趋势。相对书画等热门而言，碑帖拓片原本是一种“小众收藏”，藏家以书画家、学术研究者居多，进行炒作的空间不大。

　　“金石类拍品的上涨空间还有很大，可能两年之后会有较大体现。”陈绮雯表示，其实民国以前，金石类的作品比书画还要贵重，不排除日后可能成为与书画齐头并进的主要专题。“我们发现现在很多非常关注金石的买家群体，过去都是买当代艺术的，这表明大家的兴趣点正在回归。”她补充道。

　　何向民则表示，当前投资名家作品未必就意味着回报率高，尤其在目前市场处于深度调整的当下，盲目购藏名家作品甚至可能存在价格跳水的风险：“总而言之，收藏还是要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量力而为。” （记者 杨逸 实习生 潘安生）